许多知名GP都有自己对于「什么样的GP是好GP」的理解,而且往往并不相似。比如KPCB的合伙人John Doerr认为,如果你是一名伟大的企业家,就可以成为一名风险投资人。如果你是从商学院一路读书读上来的,那不会成为卓越的风险投资人,而是更适合去科技公司找份工作。
与John Doerr恰恰相反,Bessemer Venture Partners的David Cowan相信,有做企业的经验只是一种短暂的优势。这些人在特定领域有专业知识,但风险投资常新常变,遇到机会时,他们会想去解决具体的问题,有时会适得其反。
一直以来,围绕着「怎么做一个好GP」的讨论和建议总有很多,也有各种指标去衡量一个GP表现出色与否。不过,差强人意的GP同样有很多共性。上周讲收益再投资的时候提到,这种操作并不适合所有的GP。有些GP做下来,不仅不能获得理想的回报,更难以和LP、创始人缔结更深层的关系。今天我们详细聊聊,这一类GP有什么特征。
01、糟糕的GP,有13个捂不住的漏洞
Ben Horowitz曾经写过一篇「优秀产品经理,差劲产品经理」的帖子,华宇平台注册地址Westwing(德国一家知名家居电商)的创始人Stefan Smalla看过之后,写了一份叫「优秀领导者,差劲领导者」的文章。受到他们两个的启发,Point Nine Capital(德国一家专注B2B SaaS的风投)的MP Christoph Janz总结了「优秀GP,差劲GP」的区别。
在差劲GP的部分,Christoph总结了一部分特征:
(1)糟糕的GP在谈deal的时候会承诺很多,而一旦deal谈成了,他们并不会兑现承诺。在这一点上,Bill Gurley表示,这是一种对声誉和品牌的磨损,Benchmark某种程度上将自己视为一家服务机构,爱惜羽毛。
(2)糟糕的GP总想插手自己投资组合公司的大小事务,抑制不住去run the show,成为创始人的维护负担。这些GP过分努力地管理着portfolio,但是高估了自己的洞察力,最后会损害LP和创始人双方的精力和回报。
(3)糟糕的GP在投资一个项目前瞻前顾后,投资后摇摆不定。这一点体现了一名GP前期做尽调的功力和内心力量。
(4)糟糕的GP不会全神贯注地支持投资组合公司,而是试图通过在同一赛道投资多家公司来对冲自己的赌注。
(5)糟糕的GP担心,如果和共同投资人投同一家公司,自己会获得较少的股份。所以为了让自己在公司的股份最大化,他不鼓励创始人与其他投资人合作。一个好的GP会尽量扩大蛋糕的大小,而不是想尽办法计算怎么把别人的蛋糕切进自己的那份。
(6)糟糕的GP谈判term sheet时,会花很多时间和律师费用在不太可能发生的场景的微观优化上,甚至可能通过加一些难以理解的条款来欺骗创始人。而好的GP会尽量简化合同,因为他知道,在一个大部分回报都是由最佳结果产生的行业里,想保护自己不受任何事的影响没有多大价值。
(7)糟糕的GP想要赚很多钱,即使他赚不到很多钱,所以会在GP commitment或者其他分配收益的百分比上动脑筋,比如对数据进行切分,确保自己的表现良好。
(8)糟糕的GP在很多赛道、地区和行业都布下了广泛的投资,但他不是了解很多事情,而是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。这妨碍了他提供有效的投资组合支持,从一开始就看不到好的投资项目。
(9)糟糕的GP做事的主要驱动力是FOMO,没有支撑自己独立思考的知识或勇气,会被市场时时的起伏打乱阵脚,患得患失。如果一项投资失败,他们会编出一个叙事,让它看起来像是一种成功。
(10)糟糕的GP在投到一两次幸运球后,会认为自己是个天才。他们有很大的ego,因为喜欢听自己说话而让董事会会议效率低下。而好的GP经常会说「我不知道」。
(11)糟糕的GP更喜欢投资像他的人。500Startups的创始合伙人Dave McClure认为,好的GP做投资源于一种不可抗拒的探索欲望,源于对更多了解世界的强烈好奇心,源于实现更美好社会的道德要求和智识谦逊。
(12)糟糕的GP有一种被夸大的权利感,并且渐渐忘记了生活中有比财务回报更多的东西。
(13)糟糕的GP总是看上去很忙,忙到什么都做不了,但从不做自己说过要做的事情。在这种状态下,他们会频繁地联系创始人,追逐其他GP寻找一个个「新机会」。Boulder Ventures一名做了35年投资的GP,Kyle Lefkoff认为,好的GP可以和创始人、LP形成更真实的关系,在做什么就是在做什么,在休息就是在休息。这让大家都能谨慎做出承诺,然后坚持下去。
糟糕的GP更容易营造一种沃贝贡湖效应(Lake Wobegone effect),就是习惯把别人的成功归因于运气好,把自己的成功看做是努力的结果,而且容易高看自己,展现歌舞升平的假象。
02、GP行差踏错,代价昂贵
做不好投资的GP经营一段时间之后,会出现各种漏洞,LP的出资很有可能顺着这些漏洞流走。结合Susa Ventures的合伙人Leo Polovets对这类型GP的刻画,我们总结了几个糟糕GP容易犯的代价昂贵的错误。
首先,他们会从小的样本量中过度概括。一家风投机构每年大体上会投资1-10家公司,糟糕的GP有很多方法可以对这些公司进行细分,然后构建出一种并不存在的选标的pattern。举个有具体scenario的例子,GP检查一下自己的25项投资中排名前三的,发现所有的创始人都来自某某大学,或者他们都在30到35岁之间,或者所有的公司都是做To B的。然后断定,最好的公司是由某某大学毕业的30岁出头的创始人创办的,他们正在打造做To B的公司。
其次,刻舟求剑,不考虑时间变化的因素和世界的变量。如果你的基金应该会持续3-4年,而你在第一年投资了75%,那么你就要承担风险,那一年对风投来说可能是惨淡的一年。Leo Polovets的一位LP朋友说,他唯一亏损的一只基金是,他的GP募了一只比预期规模小的基金,并决定迅速投资,以便于募第二只基金。不幸的是,这些快速投资都发生在风险投资行情萧条的一年。
另外,糟糕的GP对自己所投项目的感知力很差。华宇测速具体体现在他们往往过于重视团队、产品或市场,以至于忽略了公司最大的弱点。这样的GP很容易被创始人的魅力蒙蔽,或者被正在解决和自己密切相关问题的公司蒙蔽,并让这种蒙蔽影响判断。即使一家公司的某个方面确实令人惊叹,GP仍然需要冷静,看清全貌再做下一步动作。
还有一点,糟糕的GP对估值和自己投入的资金不敏感。如果一位GP非常相信一家公司会比其他公司产出好的结果,那么偶尔多投入一些钱也没关系。如果他有29个其他的项目,都投入了正当的价格,那么在一项投资上多付50%并不重要。但推得极端一些来看,如果是每一笔投资都觉得不错,都多投了50%,会很快把3倍回报基金变成2倍回报基金(或者更糟糕的是,把你的1.2倍回报基金变成0.8倍)。
除此之外,失职的GP往往对后续投资考虑不足。虽然尽可能长地坚持一项投资,听起来符合长期主义。然而,有时候后续投资并没有基金所需要的预期价值。比方说,如果你有一只2500万美元的基金,你正试图把回报翻两番,那么就不应该在一家你认为剩余收益是2倍或3倍的公司里继续投资50万美元,你应该找到更好的资金用途。
最后,表现不佳的GP总在错误的时间节点得出错误的结论。风险投资的反馈周期是6-10年,世界的变化通常有类似的节拍。在真实的转折点推演未来,才是在用做投资而不是赌博的逻辑思考问题。
从LP的角度来说,观察GP和创始人之间的dynamic同样是尽调。Brad Feld和企业家Rajat Bhargava曾经分享过他们多年合作的经验。过去18年里,他们共同投资了七家创业公司。他们发现,在经济低迷的情况下,许多公司创始人都乐于从各种GP手里获得资金。而且创始人害怕问太多问题,以免吓跑GP。这是错误的态度,因为好的GP喜欢被提问,他们想做的不只是给创始人开一张支票,也不只是从LP那里收到一张支票。
糟糕的GP都有各自的失败之处,失败+反思≈进步,失败+合理化=自欺欺人。能不能走出泥潭,还取决于GP对待现状的态度和解决方式。